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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椒臭干、雪菜肉丝……合肥“老味道”,每一口都是回忆!

时间:2025-07-06 19:11:00

第一次去合肥,是1986年9月初到安徽大学读书,距今近四十年了。

第一次接触合肥的小吃,是到安大报到后的第二天晚上。在安大西南角,数学系红砖宿舍楼前的南北路边,有一个坚持到晚上十点多的小吃群。

我和一个皖南的同学一人买了一碗馄饨,两角钱。馄饨本身与皖北馄饨一样,但汤里添加了虾皮和紫菜。皖北的馄饨,是分荤汤和素汤的。素汤就是煮馄饨的原汤,荤汤是鸡汤或高汤,还要加料。我刚开始有些接受不了虾皮和紫菜,总感觉馄饨的鲜香被它们的味道顶开了。渐渐的,能吃出独特的感觉了。

图源:安徽图片网

那时大学里的小吃种类很少。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大块豆干,皖北当时没有。用素油浅炸的豆干,表皮松软而韧性,内里仍然是细嫩的,把它放在料汤里浸,涌入很多汁水,却又不掩豆香,被很多同学视为美味。

我宿舍附近的食堂很贴心,有时晚上八点多了,还有一个员工在食堂门旁守着一只豆干卤锅。为了吃它,很多同学提前从自习室或图书馆溜走。特别是较冷的晚上,能在晚饭消耗殆尽的时候吃一块豆干,真是幸福的感觉。

不久,又在城隍庙北端找到它,口感似乎更好些,种类也多了一些。于是,在周末逛城隍庙时,它便成了必吃。

图源:安徽图片网

出安大西门向北走,五里墩方向,路的东侧有一长溜小门面,这里有各种风味的小吃。我当时最喜欢的是一种素水饺,应该是韭菜和麻花馅。周末的上午,从西门出来,坐三路车去四牌楼和三孝口逛街,在书店里过足了眼瘾,仍然坐三路车回,然后在这里下车,犒劳自己一顿美味水饺。薄薄的细白的皮,满满的馅,韭菜的鲜,麻花的香,吃一口,满足得很。

我经常在这里遇到一位瘦瘦高高的老人,七十多岁。我一直认为他是安大的退休教授。他每次都要一份水饺,在水饺下好之前,他慢慢地从外套的衣袋里摸出一只煮好的咸鸭蛋,一小瓶白酒,然后用筷子在鸭蛋的一端凿出一个小孔,一边凑着瓶口喝白酒,一边从那小孔里一点一点掏蛋黄或蛋白,放到嘴里慢慢品味。鸭蛋吃完,白酒喝完,饺子正好端上来。他的表情是平静而专注的,可以看出,他是对这样的午饭很热爱。或者说,这是他的重要享受之一。

我喜欢老人的这种日常,看着他,我总是想,我老了,也会这样做吗?能做到吗?

图源:人民日报

大学毕业便离开了合肥,在皖北家乡参加了工作,偶尔会去合肥出差,或参加一些文学活动。1999年的秋冬,在合肥临时工作了四个月。与合肥偶尔重逢的日子,我最为惬意的事,是找一家小馆,要两个菜,喝二两酒,借此品味合肥,回忆逝去的岁月。

两个菜,总是臭干青椒,雪菜肉丝。黄昏时分的合肥街头,臭干的香气占据了所有的空间,既是很好的感觉,也是很好的回忆。

我印象最深刻的场景有这样几个:有一次,我陪父亲在合肥办事,在四牌楼附近一家很小的旅馆里住了一周。很小的房间,两张很小的床,蚊子到处飞。父亲一直和我说:穷住宿,富路费。傍晚的时候,无论事情是否办得顺心,我都要陪父亲到市府广场一带闲逛。可以排解,也可以寻找便宜的美味。最终,我们在市府广场南侧的几家饭馆中选了一家,要一份青椒炒臭干,一份雪菜肉丝,半斤酒,一盘水饺。我和父亲慢慢吃,慢慢喝,说着白天的事,偶尔会说到正在吃的菜。臭干是切成条状的,青椒是微辣的,油略大,简单的翻炒,简单的结合,便是至味。雪菜炒肉丝,肉丝细长,若断若续,雪菜略带酸味,很嫩,切成一厘米左右,再配以切碎的小米干椒,肉的香和雪菜的鲜酸,以及辣椒被锅气激发的香,缠绕在一起,妙不可言。

另一个情景,是我在合肥临时工作的四个月,和繁昌的一个同事同住在省委党校。晚上下班极晚,天气已经寒冷了,腹内便愈显空空。走到桐城路一带时,我们便会找一个小馆,要上这两个菜,喝半壶白酒。皖南和皖北的两人,臭干青椒和雪菜肉丝是我们共同的喜爱。我有时会从老省委附近的菜市场带些臭干和雪菜回家,但是,做不出在合肥吃的味道。

桑琳 摄

岁月腌渍的味道是美好的,而一些崭新的感觉也是美妙的。

春末的一天,我到合肥办事。在落日的余晖里,走到黟县路与宏村路的交口时,看到西北侧有一家小吃:烤串和鸡仔火锅。腹内便有了饥饿的感觉,寻到一张空桌,点了一些荤素的烤串和一个鸡汤锅。

摊主是三位女士,在等待的时候,我和她们闲聊了几句,得知她们来自皖北,是姑侄关系。她们每天从中午开始准备,下午近六点来到这里出摊,要忙到下半夜三四点钟。烤串和鸡汤锅端上来,确实是地道的皖北风味,食材新鲜,配料独特,满口鲜香。

突然看到三辆小汽车停在了路侧,从车上走下十多个年轻人,轻车熟路地来到摊前,把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,团团围坐。看来,合肥的年轻人也很喜欢皖北风味。是的,合肥是一个开放的包容的历史悠久的城市,这些新小吃涌到合肥,终会融入合肥的饮食文化中,成为合肥的老小吃、老味道。


文字 | 孙志保

图片 | 安徽图片网、人民日报

编发 | 全媒体编辑 周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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