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志强走到了那张女儿的照片下面。
他抬起手,在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接缝处用力一按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,旁边的墙面竟然弹开了一个暗格。
暗格里,只有一个东西。
一台黑色的数码相机。
林志强把它拿了出来,递给陈风,动作像是交接一件圣物。
“所有的答案,都在里面。”
陈风接过相机,入手冰凉。
他打开相机,点开了播放键。
昏暗的房间,锁死的门窗,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,脸上全是泪痕和惊恐。
画面外,传来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,却是说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。
那是陈辉的声音。
屏幕上,一只手伸向了男孩。
陈风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暂停键。
他没有再看下去。
林浩只是瞥了一眼,胃里就翻江倒海,他猛地扭过头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草!
这他妈的还是人吗!
这简直是畜生!不,说他是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!
“给我根烟,行吗?”林志强沙哑地问。
陈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递过去一根。
林志强点上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佝偻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萧索。
一口烟,缓缓吐出,像是吐出了积压了数年的绝望与痛苦。
他把烟蒂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,仿佛摁死的是某个魔鬼的影子。
然后,他站直了身体,平静地伸出了双手。
林浩看着那双布满老茧,修过无数电脑,也曾为女儿扎过辫子的手,一时间竟有些迟疑。
陈风从腰间取下***,亲自给他戴上。
冰冷的金属碰撞声,在寂静的客厅里,格外清晰。
“走吧。”
押着林志强走出店铺,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,林浩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块“林林电脑维修”的招牌。
从今以后,这里再也没有林了。
警车里,林浩一言不发地开着车,胸口堵得慌。
他想骂人,却不知道该骂谁。
骂林志强他们是杀人犯?
可看了那相机里的东西,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把陈辉那个杂碎抓起来千刀万剐。
陈风拿出手机,拨通了赵刚的电话。
……
刑侦支队,二组办公室。
气氛跟便秘了半个月似的。
“不行,这条线索还是断的。”张明把一支笔拍在桌上,一脸的愁容,“陈辉的社会关系简单的就像一张白纸,根本找不到仇家。”
苏芸捏着眉心,也是一脸疲惫:“三组那边不是说要从凶器入手吗?我觉得不靠谱,那种随处可见的水果刀,上哪查去?”
“就是,整个一瞎猫碰死耗子。”张明附和道。
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沉寂,只有墙上“陈辉案”三个大字,刺眼地提醒着他们的***为力。
“哎,对了,”苏芸忽然想起什么,“老赵,你派出去那俩宝贝疙瘩呢?去稻庄镇钓了一天鱼,还没回来?”
赵刚看了一眼时间,也是皱了皱眉:“估计快了,让他们去也就是碰碰运气,还能指望他们真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尖锐地响了起来。
赵刚没好气地接起:“喂?”
“赵队,我陈风。”
“哦,小陈啊,回来了?稻庄镇那边有什麽发现没?没有就早点回来休息吧,明天……”
“赵队,”电话那头的陈风打断了他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陈辉案,凶手抓到了。”
赵刚后面的话,瞬间卡在了喉咙里。
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拿着电话听筒的手悬在半空,脸上的表情,像是被雷劈了的哈士奇。
“你说……啥?”
“我说,凶手,我们已经抓到了,正在押解回来的路上。另外,拿到了关键物证。”
电话挂断了。
赵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。
“老赵?老赵?咋了你这是?”张明推了他一下。
苏芸也好奇地凑了过来:“谁的电话啊?把你吓成这样。”
赵刚的眼珠子,机械地转了转,落在了张明和苏芸的脸上。
他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了好几下,才发出声音。
“刚……刚才,陈风的电话……”
“他说……他们……把陈辉案的凶手……抓,抓回来了……”
轰!
整个二组办公室,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张明和苏芸脸上的表情,跟赵刚刚才如出一辙,精彩纷呈。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开什么国际玩笑?”张明结结巴巴地说道,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,“他们俩,去了一天……就把案子给……破了?”
苏芸的嘴巴张成了O型,能塞进去一个鸡蛋。
这已经不是鲶鱼了。
这他妈是哥斯拉啊!
赵刚猛地一拍大腿,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
他什么话也没说,转身就朝门外冲去,那架势,像是要去炸碉堡。
张立冬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
他正对着白板上复杂的案情关系图,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市里给的压力越来越大,这案子要是再没突破,他这个支队长脸上都挂不住。
“砰!”
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。
赵刚像一头闯进来的公牛,满脸通红,上气不接下气。
张立冬火气一下就上来了,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摔:“赵刚!**想造反啊!不知道敲门吗?”
“张……张队!”赵刚扶着门框,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。
“陈辉案!”
“破了!”
张立冬刚要喷出口的训斥,硬生生憋了回去,他愣住了,掏了掏耳朵,以为自己是熬夜熬出了幻听。
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?”
“我说陈辉案破了!”赵刚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狂喜,“陈风和林浩干的!人赃并获!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!”
张立冬手里的笔,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他脸上的表情,从烦躁到震惊,从震惊到不敢置信,最后,化作了难以抑制的狂喜。
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,瞬间崩塌了!
“人呢?!”他猛地站了起来,动作太大,椅子都被带倒了。
“在路上了!马上到!”
“走!”张立冬一把抓起桌上的帽子,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和赞叹。
“去看看咱们的这两条鲶鱼!”
“到底给老子,抓了条多大的鲨鱼回来!”
破案 我的眼睛能看郑在写别催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