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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兆川也不好过。
扔下那把匕首,他手都在抖。
不是因为害怕,不是因为杀人。
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,难以忍受的痛意荆棘一样长在他胸腔里,每一次呼吸都是极致的折磨。
白妍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,秦兆川已经踩着血迹走到天台边缘。
他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喊,视线缓缓落在楼下的车水马龙上。
从醒来到现在,他其实一直想不通他的未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因为身体,他甚至连重头开始的机会都没有,等待他的,只有死亡。
直到刚刚,眼睁睁看着白妍咽气的那一刻,他忽然就茅塞顿开。
大概,是因为报应吧。
就像白妍说的,真心换不来真心。
起码吴优对他的好,他一分没有回报过。
他糟践她所爱之人的心脏,对她的一切弃之敝履,报应不爽,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
落得这样的结局,确实是他活该。
“找到了!”
身后保安带着人乌泱泱赶来。
他们七嘴八舌吵的人脑子疼,秦兆川一句都没听清,也一句都不在意。
他最后看了眼南城的天。
恍惚记得,遇见吴优的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天气。
天好,云好,风景好,吴优也好。
唯独他,不好……
所以在另一个世界,她应该不会再见他。
那句对不起,应该再也说不出口了吧……
他含泪闭上眼,往前一步。
身后的惊叫再度响起,却掩不住落地的那声巨大闷响。
在南城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。
著名的南格瑞,成了两个人生命终结的丧生地。
第十五章
凉。
彻骨的寒凉。
灵魂在虚空飘荡太久,再有这样真实的感触,我还有一瞬的恍惚。
直到手臂被人拉了一把。
“我们老板说了这项链设计的还是不行,你抓紧时间再出个图,明天下班前发过来,别耽误时间。”
烂熟于心的声音和厌恶。
我睁眼就对上了秦兆川助理那张脸。
我茫然仰着头,看着那张比记忆里年轻的脸,看着周围熟悉又久远的装潢。
这里不是我当年和秦兆川结婚后,在秦兆川一再要求下被迫关掉的工作室吗?
我记得它后来被一家咖啡店老板接手了,而且秦兆川这个助理也早就被开了……
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?
疑惑间,助理眉头更紧了几分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?就一条项链来回折腾多少天了?要实在不行你就趁早赔付违约金,这是我们老板送给白小姐的生日礼物,要是他们因为这个闹矛盾,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?”
白小姐的……生日礼物?
好耳熟的台词!
我脑子闪过什么,颤抖抓起手机。
屏幕上,醒目的日期让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。
——我重生了!
助理还在不耐烦的跟我输出项链的修改要求。
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,思绪早就飘到了故人身上。
等她说累了,我反手把她退回来的图纸全部推回去。
“抱歉,你们的单子我不接了。”
“至于违约金部分,当时签合同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,作品在设计阶段接受一切修改,一旦打样就不可再改动。”
“第一份样品出来的时候你们不满意要重来,我心软答应,第二次你们故技重施,可事不过三,李小姐,柿子再软也不能往死里捏,如果你们有异议可以起诉我,文件都在,我也一定会积极配合。”
上辈子就因为这条项链,我推了很多和覃禹的约会。
起初,我是真的以为是我设计的缘故,为了让甲方满意,我每天加班加点赶制,一张图来来回回的画,原本预计半个月能完成的项链硬是拖到了一个半月。
即便如此,东西能让顾客满意我也毫无怨言。
可直到项链送出去,第二天却战损一样出现在我工作室门口我才知道,白妍从来不是对项链不满。
从头至尾,她唯一不满的只有我。
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喜欢秦兆川,之后她就一直把我视作假想敌,想法设法的为难挑衅我。
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珠宝工作室能得到秦兆川的‘赏识’,也全得力于白妍的‘推荐’。
甚至于上辈子往后秦兆川能找我结婚,也和这次的合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如今重来,我只想杜绝一切和秦兆川有交集的人和事,也当成全了他和白妍。
至于我——
这辈子,我只想好好守着覃禹,和他结婚,和他携手前往属于我们的未来。
把秦兆川助理推出工作室,我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拨打了那通电话。
那通上辈子他离开后再也没能打通的电话。
在响铃的第三秒,在我颤抖不安,思念堆积了1100天后的这个午后,终于得到回应——
“乖乖?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?”
熟悉的声音入耳,满框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没了阻挡,我蹲下身捂着嘴,心里堆积了太多复杂的情绪,喉咙紧到失声。
“你在哭?甲方又欺负你了?”
他一秒察觉出我的异样,跟着我就听见了钥匙碰撞的声音。
“你在店里乖乖等我,我马上过来。”
“不要!我来找你。”
我再也不想等待,覃禹,这次换我来奔向你。
我要把上辈子所有没来得及给出去的爱和礼,通通告诉你。
我要告诉你,我一定不会拒绝你。
因为那一天,我等了两辈子。
我挂了电话冲出工作室。
门口的风铃给门撞的‘叮咛’。
与此同时,距离工作室十五公里的秦氏集团顶楼办公室,秦兆川睁开眼。
眸里,是一片死寂还有后知后觉的震惊。
第十六章
“……乖乖,你不饿吗?还是饭菜不合口味?要不我们再点点别的?”
被我盯着看了半个小时后,覃禹终于红着脸别扭捂着后脖子开了口。
一桌之隔,我的眼早就被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填满。
他一开口我就点头:“饿,但是更想看你。”
看真真实实,不再是梦里镜花水月一样,一触就散的你。
覃禹被我的直白吓得差点扔了筷子,脸上的羞涩也被焦急替代。
“你是哪里难受吗?是不是吃不下饭?我带你去医院看看?”
他凑过来探了下我额头,眉头拧死,拉着我就要起身。
不怪他这样。
我本也不是个情感外放的人。
以往的相处里,从来只有覃禹撩拨,我脸红嗔他的份儿。
可现在不同了。
死过一次的人总会格外明白‘珍惜’二字的份量。
我不知道明天或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,我也再不信什么‘时间还多,来日方长’,我只想珍惜眼前,珍惜能和覃禹并肩的每一个时光。
人的一生,到死起码都不该有遗憾。
在我的再三保证下,覃禹没再坚持送我去医院。
好说歹说劝了我动筷子,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覃禹还在那笑我。
“走吧,爱哭鼻子的吴优小朋友,你对象被你哭的心疼,决定安慰你一份青提小蛋糕。”
他牵着我没个正形,被我盯了一中午发红的耳朵,至今还没褪温。
我被他一路牵着。
经过一家花店时,我兀自停下脚步,被橱窗后那一片桔梗吸引。
正想着把上辈子没送出去的桔梗胸针重新再做一遍,覃禹已经拉着我走了进去。
“老板,要一束铃兰。”
他动作太快,我还从茫然中回神他已经准备付款。
“干嘛呀!我只是看看。”
覃禹动作没停:“嗯,我知道,但是我想给我女朋友送花。”
他这人就是这样。
从来不会开口问我要不要什么,给我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,还有花、礼物和蛋糕也不单单只出现在节日里。
用他的话说就是:“过节时送你东西是因为我爱你,可我又不是只在那些特殊的日子爱你。”
想到上辈子再没能送到他手里的花和胸针,我眼睛酸的差点落下泪来。
正要接过他递来的花,身侧却忽然多出道人影。
熟悉的男香随之扑鼻。
“身为她的男朋友,你应该送她喜欢的桔梗,而不是自作主张让老板包一束铃兰。”
三年婚姻,哪怕他回来的次数寥寥我也能瞬间认出。
这是秦兆川的声音!三年前的秦兆川。
可是,这个时间点他不该出现在这。
也不该,对着我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!
第十七章
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海生根。
还没等我多想,覃禹就皱着眉把我护在了身后。
“你是哪位?”
身子被动的转了半圈,我狐疑抬头。
这时候的秦兆川脸上还带着些许青年人的傲气,西装革履往那儿一站,看谁都不服气。
为了求证心中所想,我没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情。
对视的瞬间,他却只是沉默几息,随后朝我伸手勾出一抹温和的笑:“吴小姐,好久不见。”
其实不久,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节点来看,我前几天才因为那条项链找过他。
匆匆一面也是见,算不得太久。
他没解释什么,我也没和他握手。
他这人记仇,今天和他助理那一出算是落了他的面子,我不信他能对我这么温和。
可偏偏,他就是没生气。
无法,我只能皱着眉和他握手,顺带跟覃禹解释:“秦氏集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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